屋外的暴风雨，总有停止的时候，屋内也是。
完事后，秦隽看也没看沈遂意一眼，仿佛她是一个用完就要扔掉的抹布，径自进了浴室洗澡。
沈遂意衣衫凌乱，卷缩着坐在门板前，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潮红。
浴室水声响起，她终于起身，回房重新换了一身衣服，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，等他出来。
不一会，男人随意裹了一套白浴巾走了出来，褐色的头发湿漉漉的，发梢还沾着水滴。
男人走到她的身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嗓音低沉磁性，“下午去哪了？”
沈遂意挪开目光，不与他对视，“去我妈家了。”
又撒谎。
秦隽冷嗤一声，他知道她离开公司了，下班的时候，他还特意开车绕到她妈家里找她，但她并不在。
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，真是一点都没变。
沈遂意没有心思注意他神情的变化，沉默了一会，她蓦然开口，“秦隽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秦隽一怔，英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愕，“什么？”
沈遂意站了起来与他对视，澄亮的目光中满是苍凉。
两年来，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生病了，所以始终觉得那个视频是假的，还幻想着是有人伪造，她没有在车祸现场丢下秦祁，害他尸骨无存。
但现在，她知道自己病了，也知道视频里见死不救的人确实是她，无论是不是病发，那个人都是她。
所有人的指责与憎恨，都没有错。
是她害死了秦祁。
“秦隽，我跟你坦白，当年是我在车祸现场见死不救，是我害死了秦祁哥哥。希望你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，好好生活。”
“至于我，就一直恨着吧，永远都不要原谅我。”
秦隽震惊地看着他，满眼不可思议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秦祁哥哥是为了救我，才特意扭转了方向盘，把自己置身于危险那一侧。”
沈遂意咬了咬干裂的嘴唇，嗓音低哑，“那天我从车里爬出来，发现秦祁哥哥被压在另一边昏迷不醒，满身都是血。那时候车头已经冒起火星了，我怕车子爆炸会牵连到自己，为了活命，我没有多想就赶紧跑了。”
“沈遂意，你终于承认了！”秦隽的眼眶因气愤变得猩红，愤怒和心痛在他心里如两把尖锐的痛，将他内脏搅得生疼。
“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？我哥他临死前还在保护你，你怎么敢，怎么敢这样对他？你没有心吗？！”
她低垂着眸，“对不起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