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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茅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:“好了没有?不想吃午饭了么?等条鱼也要这么久,你想饿死我吗?”喊声中似乎已有些焦躁。
“就好了!师傅,这就好了,再等一会儿!”说罢小伙子重又闭上眼睛,脸色变得更加凝重,身子轻轻颤抖起来,身下的冰面上渐渐有了一丝水汽。他黝黑的脸上渐渐泛出一抹紫色,冰面上的水汽也愈来愈浓,不一会儿他整个人便笼罩在水雾中。一阵轻轻的碎冰声,他已用体温深化了四寸厚的冰面掉进了水中。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他又从自己溶透的冰眼中爬了上来,手里紧紧捏着一尾二三斤重的鲤鱼。他甩掉头上的冰碴水珠急匆匆跑进了茅屋。
“师傅,鱼抓到了,这就烧鱼。让您等着急了吧!”小伙子一刻不停,三两下就剖好了鱼,烧火刷锅甚是麻利。
茅屋里是两间房,外面一间是厨房,陈设十分简单,除了一些必用的家什外,小小的一间屋并不显得拥挤。里面一间屋子是卧室,只有一个衣柜和一个火炕,窄小的窗户透过昏暗的光线照在炕上一张苍老而残破的脸上。老人头发已灰白,胡须花白而稀疏,饱经沧桑的脸上纵横着两道疤痕,深已及骨,整个鼻梁也几乎被削去。老人盘坐着,一只右手放在腿上,大姆指与中指捏在一起,其余三指微微张开,肩膀左边却空着一只衣袖,眼睑紧闭,脸色却苍白如纸,瞧不出一丝血色。
不一会儿,小伙子已端着一碗红烧鱼和两大碗稀饭,两个大窝头走进了里屋。身上已无水迹,连那条四方短裤都已干了。
“师傅,吃饭了!”,少年微笑着将饭菜端上炕上的小方桌。
老人长吐了一口气,慢慢张开眼睛,看了看少年道:“春娃,今天你用的时间比上次短了半柱香,但这一进度还是慢了,是不是脑子里胡思乱想,没有用心练功啊?”
“没…没有啊!师傅快吃饭吧,要不都凉了”,小伙子盘腿上了炕,脸上有些不自然,低头啃着窝头不敢看老人。心里面不禁又想起了数日前出山到三十里铺镇上去卖猎物时,碰见福记饭庄掌柜的女儿梅儿,她只简简单单地和他谈了几句话,但她轻柔的声音却仿佛总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。
老人见他出了神,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一下春娃的头,“你瞎想什么呢?吃了饭去后山看看,昨夜我似乎听见虎叫,如叫你撞见便捕杀了带回来。”
“是,是”春娃答应着,仍是低着头啃他的窝头。
老人喝了几口粥,放下碗又道:“春娃,你那招‘拨云见日’练熟了没有?”
春娃抬头回道:“已练熟了,师傅,什么时候练下一招呀?”忽然脸色又暗了下来,接着道:“只是,师傅,我成天去打野兽,这些招式似乎都没用,您教我这些招式我一次也用不上。您却让我每天练,这些招式到底有什么用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