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背后坚硬的木板像是要嵌进自己的骨头里,棠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,抬眸对上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眸,眼睛的主人还在低哑的发出威胁的声音。
这是怎么了?
棠雪不明白,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?
勉强挤出笑容,她缓缓的靠近男孩,一边举起手中的药瓶一边轻柔的解释道:“你怎么了?是我弄疼你了吗?”
再次小小的往前迈一步,棠雪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的真诚:“来,把受伤的胳膊伸出来,放心,这次我不会再弄疼你了。”
女孩的手小小的一只,缓缓的,缓缓的往下落,男孩一直都没什么反应。
但是就在她的手即将落在男孩胳膊上的那一刻,文思迁突然动了,他像一直矫捷的小猎豹,也像是一只早就盯上了猎物的野狼,张开嘴扑了上来。
啊!
疼!
棠雪觉得自己的骨头可能要碎了。
才十岁的男孩,他那雪白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刺进她的手背,只是微微的一扯动,点点滴滴的鲜红色血液便从文思迁的嘴角滚落。
血?出血了?居然被咬出血了!!
这男配莫非特么是狗吗?
棠雪看着自己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流,眼前一黑。
糟了,她忘记自己晕血了,不是晕别人的,而是晕自己的血。
窝棚外,大雨哗啦啦的摧残着满山的树木青草,冷风无情带着朔北的寒意席卷天地。
门口,稀疏的天光透过随风飘摇的油布,在地面上投射出张牙舞爪的阴影,借着这光影,文思迁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孩瘫软在地面上,手上还紧握着几根砸成泥的草药。
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文思迁清醒了过来,他意识到这女孩真的只是想要给自己治伤。
但是……
男孩的眼里寒光凛冽,他谁都不信!
这些天被那些绑匪绑架和虐待的经历,让他本来就严重的情绪障碍症更加的严重,他不相信有人会无偿的帮自己。
所以他只相信自己。
小小的文思迁眼神开始闪烁,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,是的,没有人是可信任的,除了自己。
跟他从前一般。
从前的他,从他开始上学,每一个教过他的老师都会这么赞誉。
他听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。
那些文章诗词,同班的同学需要勤勤恳恳的背诵才能记住,但他只看一遍就忘不掉了。
复杂的奥数题,别人需要绞尽脑汁的思考,可他从来只用一眼就能抓住其中的脉络。
同学都很羡慕他,可他却觉得很没有意思,空荡荡的,活的就像是一尊精致的娃娃。
大家都说虎父无犬子。
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个高智商的天才,一直希望他能继承他的衣钵从事同样的科研领域,他觉得无所谓,短暂的人生一切都太容易,没有什么可追逐的,也没有什么目标。
他听从父亲的话和安排只不过是不想要添加更多的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