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釜已经咕嘟咕嘟滚出热气,鱼汤就要好了,她起身前将酒樽架到了炉子上。.
待将小鼎端回大帐,夜幕已经降临,秦忱正与陆九卿坐于席上闲谈。.大约是就要凯旋归国了,因而看起来兴致不错。.
她将小鼎置在案上,甫一掀开盖子,浓浓的鱼香顿时盈满大帐。.
见秦忱与陆九卿皆向小鼎望来,小柒试探问道,“魏人吃鱼最喜饮酒助兴,小柒多事,方才也烫了酒......公子与陆大人可要饮一杯﹖”
秦忱挑眉问道,“没有喜事,为何饮酒﹖”
小柒垂眸,“魏国在公子脚下,魏鱼亦在公子鼎中,难道不是喜事﹖”
“就连魏俘亦在公子的中军大帐。.”陆九卿笑道,“臣陪公子小酌一杯罢。.”
秦忱倒也没说什么,微微点了头算是应允了。.
小柒捧来酒樽,酒樽早已烧得温热热的。.置了角觞,拂袖分别为二人斟满。.
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岂其食鱼,必河之鲤。.
黄河鲤鱼与别处不同,肉质肥厚,细嫩鲜美,独有的金鳞赤尾十分好看,她炖得又尤为入味,连半点泥腥气都无。.
小柒偷偷抬眉去看秦忱,他喝了几勺鱼汤,也夹了一口鱼尾巴,饮了一觞酒。.席间与陆九卿说的大多都是燕国王室的事,并没有刻意防备她什么。.
想来是因为她早晚要被赐死,因而听见也并不打紧。.
说什么“王叔不安分已是数年,如今我远在魏国三月有余,他在蓟城必有所动作。.”
另一人便道,“燕人尚武,公子手中的虎符便是天下间最好的东西,抬手便可号令三军,王叔不敢轻举妄动。.”
“他在朝中爪牙无数,祖母又对他十分偏爱,早晚都是大敌。.”
陆九卿不以为然,“密探传来消息,王叔近来生了一场大病,深居简出,就连门客都不怎么见了,公子不必忧心。.”
秦忱眼眸微眯,“他一向康健,这病便蹊跷,命人盯紧了他。.”
陆九卿正襟危坐,肃然应了。.
不久又听秦忱道,“我总听阿蘩念起你,她的心思你可知道﹖”
陆九卿一顿,“公主金枝玉叶,微臣不敢肖想。.”
秦忱低低地笑,“她才十六,能懂什么。.”
陆九卿笑道,“是。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