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是我。”
“阿氤?”苏怀山一听是她才稍稍放下心来,松开了手里木棍,忍不住问道:“你怎么大晚上的回家来了?灯笼也不打,门也不敲,我还以为进贼人了。”
“说来话长。”苏氤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同父亲说这一晚上遇到的事,屋里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沈圻。
而且回家的软轿却停在了沈府后门,轿夫等人全都不知去向,沈府还烧了个精光。
“那就慢慢说。”苏怀山一向耐心极佳,摸索着走到桌边要点油灯。
苏氤当即按住了他的手,“爹爹,先不要点灯。”
虽然她杏花巷离方才打斗的地方有几条街远,但方才那些人一直穷追不舍,此刻点灯定会把那些人引过来。
苏怀山虽有些不明所以,但是还是照做了,屋里昏暗,只能隐约瞧见跟前人的身形。
许是瞧不清楚的缘故,鼻子却变灵了许多,他闻到了屋里的血腥气,而且方才被苏氤按了一下的手背也沾上了血迹。
苏怀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,“哪来的血?阿氤,你受伤了?快让爹爹看看伤哪了……”
“受伤的不是我。”苏氤按住了父亲伸过来要查看她伤势的手,无奈道:“我在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个人,这些血都是那人流的。”
苏怀山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,因为屋里太暗,而那些人呼吸又实在太过微弱,所以他方才一点也没察觉。
苏氤道:“后头可能还会有人追过来,所以爹爹莫要出声,更不可点灯。”
苏怀山有些紧张的说:“那、那这样的话……先把他弄到地窖里去吧?这屋子都是血腥味,他定然伤的不轻,这样拖下去可不行,家里还有些伤药我去找出来先给他用上。”
“爹爹说的是。”苏氤到底是离家十几年的人,早就忘了这破瓦房底下还有地窖这种东西。
此时听父亲这样说,便他一起把床上那人扶了起来去灶间。
苏怀山把角落里的地板翻出来,便露出了狭窄的石阶,因为太窄,苏氤只能一个人背着沈圻下去。
夏日里本就闷热,苏氤硬生生被累出了一身汗。
她摸索着墙沿,把人放在了角落里。
苏怀山紧跟着下来,把几瓶伤药放在地上,取出了火折子点亮了立在墙壁上的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