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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从焙茶笼中取出的三个茶饼,她简直是大跌眼镜,和她前世见的比脸还要大几圈的普洱茶饼不同,这茶饼只比通常用的铜钱大一小圈,感觉就是三个大号1元硬币吗?怪不得问够不够?
法济接过茶饼,闻了闻,“好茶,惊蛰前采摘,只取最嫩的一个叶芽,难得。贫僧这套兔毫盏也算勉强配得上。”
“法师好眼力。”沈侯爷微笑
法济让小沙弥烧火,开始动手煮茶,看着茶沫渐渐浮上来,又忍不住感叹:“沫浡青白,上品!”
“这好茶实在难得,所以皇上专门派丁大人做南路转运使,把福建的茶叶运过来,皇上拿了些赏给几个王爷,那天,恰巧我也在,就得了这么点,今天法师高妙茶艺,正是该用这等好茶。”
沈嘉柔看着他们两个说来说去,怎么还不拉花呢?
法济似乎知道她想什么,“这茶差不多了,敢问侯爷要写哪首诗呢?”
沈侯爷回头看着沈嘉柔,逗她:“你念叨了那么久要看法师茶上写诗,你说咱们请法师写哪一首呢?”
沈嘉柔心里翻白眼,这不靠谱的爹,你是诚心要我丢人么?前世我可是苦读12年十八线小县城拼进名校的,别说一首诗,10首诗100首都不在话下,可是我现在这6岁孩童,还没读书识字的身份,得装不识字的睁眼瞎,不然就穿帮了。
沈嘉柔想了一下,拉着侯爷的衣角,小声说,“咱们请法师写鹅鹅鹅,曲颈向天歌那首可好?”
法济倒惊讶了:“侯爷果然家学渊源,女公子这么小居然会背诗?”
沈嘉柔又是一阵心里翻白眼,骆宾王七岁都会写诗了好不?
沈侯爷也很惊讶,你居然会背诗?
沈嘉柔低头小声说,是承玉哥哥背过,女儿就记住了一句。
沈侯爷含笑看着她,果然很像她聪慧的娘亲呀。
那就这首吧,烦劳法师了。法济点头,沈嘉柔说这首诗除了确实是儿童通常背诵,不露马脚之外,还有这鹅字其实很复杂,也有要看看法济和尚本事的意思。
四个建窑兔毫盏一字排开,雪白的沫浡上,每一盏上一句诗,字迹清晰流畅,虽然是茶沫拉花所做,也如行云流水,果然好看。
沈嘉柔不由得鼓掌称赞,心道不能拍照发朋友圈,好可惜呀。
法师茶艺果然了得,这分茶的手势实在精妙,佩服佩服。沈侯爷拱手,法济合手答谢。
又坐了一阵子,沈侯爷起身准备告辞,法济也不留客,起身相送,这时有小沙弥走进来附耳说了几句话,法济轻轻点头,说,无妨。
一直送到庙门外,沈侯爷拱手告辞,拉着沈嘉柔准备上轿,才发现庙门外站着个少年,跟着的几个随从牵着马,少年负手站着望山下,金冠束发,天青色外袍,同色腰带镶嵌着润色白玉,蹬着一双黑色的靴子,听到身后的动静,转过脸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