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也不能让宋灼动容。
“留着吧,它折磨我好几个月了,就这样让它长好,我不太甘心。”宋灼说这话的时候轻声笑了笑,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。
“疼的话,可以小点声喊。”江淙戴上了手套轻声笑了笑。
宋灼没出声,江淙拿着棉签微微用力把耳洞里的脓液挤了出来,宋灼抖了抖,依旧不出声,江淙开始用酒精棉球擦拭耳洞,刺激的酒精直接钻进了宋灼的血肉,她还是一声不吭,江淙的动作更轻微了,然后他又用双氧水和碘酒清洗了一遍,最后涂了点消炎药膏。
“好了。”江淙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,比他一台手术做下来都要累,他离这个小姑娘那样近,近到她的香气把他裹挟着,近到他看得清她耳朵上细软的绒毛,近到江淙一个花花公子都有些动心。
抛却了肉欲,江淙想,自己也是会喜欢她的吧。
宋灼从头到尾都忍着,一句疼都没喊,甚至连不由自主的抽搐和抖动都能克制得住。
江淙叹了口气,用镊子夹着在酒精里洗干净了宋灼耳朵上摘下来的那颗带血耳骨钉,然后用消炎软膏润滑了纯银耳针,又一次穿进了血肉模糊的耳骨里。
“好了。”江淙直起身,迅速逃离这段让他觉得把控不住的危险距离。
“多谢。”宋灼从凳子上起身,素白的脸上因疼痛泛起了一丝红,那是能证明她疼的证据,也是一堵明晃晃的墙,横亘在她和江淙之间。
她不信任他,所以她才极尽克制,她的热情充盈着虚伪。
都是假的。
江淙头一次觉得这世上竟然有这样难懂的女人。
他低着头扫了眼腕表,慢条斯理地脱了手套,优雅又性感,宋灼歪着头看他,想起了木心的一句诗。
“宽衣解带脱手表的夜晚。”
她比江淙自己更清楚他对她的想法有多么不清白。
江淙向她投来的每一眼都带着燎原的烈火,宋灼笑了笑,如果不谈感情,她倒是很愿意和江淙试一试。宋灼注意到江淙低下头的笑,昨天晚上他看见她戴着手铐时也是这么笑的,脑子里不知在播放什么废料。宋灼撇了撇嘴,只要江淙实际行动不冒犯自己,她就无所谓。
“八点了,送你出去还是一起……”江淙看向她“吃个早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