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你只说郝云想要一个儿子,那你呢。”
她犹豫了将近半分钟,才接着开口:“我爱他。”
我叹了一口气,都说母爱如海,她想必十分喜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,可她在婚姻中却完全依附于丈夫,她到底是真的爱他,还是爱已经成了她最后一根稻草?
“晓芸,你回家了。”我语气更轻柔了些。
“云哥!你这些天去哪了?我好想你……”我面前的这个女人,眼睛突然湿润了,眼皮也微微跳动,这表示她情绪十分不稳定,但我没有停下,我虽然不是感情专家,但我是个心理医生。
我知道她已经进入了催眠梦中,她在梦里又回到了家,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。
“晓芸,我走了,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。”我尽量温柔的说道。
“云哥你别走!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多想你。”
“晓芸,我知道,我也很爱你。”我接着说道:“你会听我话的对不对,你一向很听话。”
她听到这话,情绪又稳定下来,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点了点头。
“晓芸,我常常回忆起咱们刚认识的时候,那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,这些年来我让你做了太多你不喜欢的事,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。现在我明白了,但却太晚了,对不起。”
她突然哭出声来,但却呜呜咽咽的很小声,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,在她的梦境中,说这些话的是郝云。
“晓芸,答应我,以后只做自己好不好,我喜欢那时的你。”
她哭着点头,答应道:“好。”
我不知道郝云是真的爱她,还是只把她当做一件附属品。我又想到了汉武帝,文叔说长门宫无异于金屋,但阿娇至死也没见到汉武帝一面,也许她看重的从始至终都不是金屋,而是那个许诺金屋藏娇的人吧。
男人总以为他给了爱人最好的,但有时最好的并不是女人想要的,男人太自以为是了。
我抽出纸巾,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道:“有人敲门,应该是送瓮羔的人,你去开门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她应了一声,虽然在催眠状态下,还是抬起手来,做了一个拧门把手的动作。
“晓芸,他长什么样?”我连忙问道。
“是个美女呢,不过她的嘴唇好红……”她说到一半,突然皱住眉头,好像很痛苦的样子。
“何晓芸!”
“唔……啊!”她叫了一声,竟然醒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了?刚才你看到了什么?”我连忙问道,催眠明明很顺利,她怎么就突然醒了过来。
“手……”她明显惊魂未定。
“什么手?”
“我看到了那个女人,然后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,他把我往后一拽,我就到这了。”她努力回忆着说道。
“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?”
“她……”她只说了一个字,表情突然变得很茫然,呐呐说道:“我,我想不起来了……只记得是个女人,嘴唇很红……像是喝了人血。”